[孙唐]苦肉计还是美人计？
1.
“师父叫我去舀水，我在河边转了转。提起我的衣，弯下我的腰···”
孙悟空坐在石上，嘴里叼着树枝，斜眼飞了一下手舞足蹈的猪。
“咳，我就是看这个小狐狸可怜，它那双圆溜溜的眼睛看着我，我实在不忍心啊。”
“你是想它变成人形一定是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吧。”
“师兄哪里的话，这不就是一只狐狸吗？”
“蜘蛛你都不放过，更何况狐狸，谁不知道你那幅德行。”
“二师兄，你猪耳朵露出来了。”悟净在一旁好心提醒暴走边缘的悟能。
“好了，好了。”一身破衣的和尚刚喝完水，山间的水清凉甘甜，驱散了他多日沙漠之行的干燥与不适，眼前的树木葱葱郁郁，阳光透过枝叶投下斑驳的光影，微风吹过，带来一股清香，和尚吸了几口气，顿觉心情大好。再看那只躺在地上低低叫唤的小白狐狸，心中便生了怜悯，大手一挥，“悟空，你抱着它。”
“哎，你要做好事就自己做，别总是你当好人，我们买单。”
“为师这是在替你们修德行善，懂不懂？”
“不懂！”三人异口同声，看着唐僧。
“你们啊，真是不可教也。总之，跟着师父走，我让你们做什么你们就做什么，保你们位列佛班。”和尚站了起来，挪到阳光下，舒适得伸了个懒腰，然后就自顾自走了。
“师兄，抱着它哈。”悟能拿着镜子冲孙悟空一笑，脸上的粉刷刷地掉下，浮在空中，又随着他忽地散开。
“师兄，师父让你抱着，你就抱着吧。”小狐狸看着大鱼怪身影渐渐远去，刚才吵吵闹闹的四人只剩下了不远处眼神犀利、毛发旺盛的猴子。
孙悟空抓耳挠腮了半响，瞪眼看着那只小狐狸，小狐狸也看着他，眼里像是有泪水，湿漉漉的，亮晶晶的。
“我服了你，死秃驴！”惊起山中一群飞鸟。
2.
小狐狸不黏小和尚，不黏白脸猪，不黏大鱼怪，只爱跟在孙悟空的身后，累了就爬到悟空的怀中，蜷在里面休息，小脑袋一点一点，饿了就用头蹭蹭悟空的脚踝，眼巴巴地望着他，渴了就叫两声，然后，“猪，打水去。”
跟在后面的悟能偷偷和悟净咬耳朵，“这猴子好像有了点人性。”
许是机缘巧合，或是得益于妖王的灵气，那小狐狸竟然会幻化成了人形。
“大圣哥哥，大圣哥哥，你看我好看吗？”小狐狸变成了一个年方二八的少女，秀发飞扬，明眸皓齿，浑身上下透出青涩鲜活的气息，孙悟空肩扛着金箍棒，眼睛盯着前面和尚俊俏的侧脸，漫不经心地说：“好看。”
少女眼睛眯成了一道月牙，“哪里最好看？”
“眼睛。”那双眼是一泓深潭，无悲无喜，无爱无恨，幽幽地看日升星现，万物荣枯，偶尔泛起涟漪，最终还是冰冷无物，只一弯圆月静静地映在潭底。偏偏有人想要跳进谭中，卷起千层浪。
“大圣哥哥，我好喜欢你，你也喜欢我好不好？”孙悟空看到和尚停住了脚，才回过神来，莫不是偷看被发现了？“呃，那个，我，我去探探路。”说完就腾云驾雾不见了踪影。
“大圣哥哥，你带我一起去啊。”少女急得跺脚。悟能摇身一变为书生模样，勾着少女的肩膀，“小妹妹，不如哥哥带你腾云驾雾，就不知道你这小身子受不受得住。”
啪得一声，悟能脸上挨了一巴掌，“臭流氓。”小狐狸又成了小狐狸的模样，摇着尾巴跟在和尚的身侧。
“悟能。”唐僧这句悟能，不似当初表演失败时无奈中夹杂怒气，不似遇到危险时的急呼，不似唠唠叨叨时的随性，像寒冬时从檐上滴进脖子里的水滴，悟能冷得一哆嗦。悟能想到了与国师大战时双手合十的师父，他闭眼打坐的背景是滔天巨浪、如来神掌和顶天立地的石猴，原来师父是很厉害的，只是他的话真真假假。
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全凭看客罢了。
3.
“今晚的月亮真好看。”小狐狸趴在孙悟空的肩上，尾巴快活得在悟空的后颈处扫来扫去。
一轮圆月，一颗枯树。孙悟空斜倚着树干，仍旧是吊儿郎当不正经的模样，眯着眼睛听耳边的小狐狸的絮絮细语。
坐在篝火边烤手的唐僧抬眼看了看，也不知是看月还是看人。
4.
第二天唐僧就咳嗽起来，野外的风没有遮挡物，异常凶猛，将和尚的宽袍大袖吹得毫无美感。
眼看着师父身形摇晃，而大师兄还是不说话，悟净忍不住了，“师父，要不我来背你吧？”
“你身上有腥味，我闻着难受。”
悟净向悟能使了个眼色，悟能又向悟空使眼色，结果悟空对他歪头一笑，悟能急忙收起镜子，拉着唐僧的手说，“师父，我来背你吧？”
“你太臭了。”
悟能嗅了嗅自己的衣裳，这明明是香味，花粉香。
悟空不知道这小和尚又犯了哪门子神经，明明要撑不住了还死活不让帮忙，这哪是取经，分明是送命。小狐狸见状，从悟空的怀中跳了下来，用嘴拉了拉唐僧的衣角，示意他让悟空背着吧。
孙悟空感受到了背上那人微微的呼吸，轻轻地吐在他的耳侧周围，偶尔传来一两声咳嗽，大部分的时间都是闭着眼睛，不知道想些什么。
晚上悟空守在唐僧的身边，小狐狸则睡在悟空的脚边，十分酣甜。
这一夜小和尚倒是没有什么动作，只是梦呓的时候叫了几声“悟空”。
5.
不知道因为什么，小狐狸不见了。
小和尚身体还没好，悟空仍是背着他。
悟净问悟能，“你知道师父这是什么计吗？”
“苦肉计。”
“错了错了，我看呐，是美人计。”
“二师兄，大师兄在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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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他们俩太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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