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风吹我

*一个关于包养的故事。（简单粗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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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陵光，你迟到了。喝酒喝酒。”

 

  陵光也不含糊，端起那人递过来的酒，一口气喝了个干净，末了把玻璃杯朝下，滴酒不漏。执明向来相信自己的第一印象，人嘛，说到底不就是求个缘分，于万千人中结伴同行，若是第一眼都不能相互吸引，那走起来多累。从今晚的接触来看，陵光很符合执明乐意结交的那一类人，玩的时候放得开，该收也能收，他们一行人从KTV转到酒吧，大部分人醉得一塌糊涂，最后还是他俩负责送人回家。

 

  年轻人的聚会从不嫌多，一来二去，执明和陵光就熟悉起来。执明是实打实的富二代，他的父亲执生豪才智过人，很有远见，九十年代中后期，一般人都对房地产市场失望时，执生豪却果断投资，随后政府放松政策，执生豪的事业也迎来了春天，新世纪到来之际，执生豪身价翻了几倍，名列本地富豪榜榜首。执明生性自由散漫，父亲对他也不做硬性要求，他留学归来后便开了自己的设计公司，虽说多少还是靠了些家里的人脉，但执明的业务水平也拿得出手，公司很快就运作得风生水起，二十五六的年纪就已经达成了大部分人的梦想。

 

  陵光是一个小演员，就是那种穿着背心裤衩拖鞋坐在路边抠脚都不会怕被偷拍的十八线小演员。执明因为业务关系，和娱乐圈的人也常有来往，但他怎么看怎么都觉得陵光不像是混娱乐圈的，刚开始还百思不得其解这种奇怪的念头哪里来的，后来偶然听到一个人夸陵光长得干净，才恍然，陵光这个人，真的太干净了，你看着他的眼睛的时候，就像看一面湖水，坦坦荡荡，波澜不惊，一不小心就会栽在里头，溺死在他的温柔中。这样的人，演起戏来，路子窄，而娱乐圈几乎是明码标价的规则也不适合他，毕竟越是干净的东西，越是能引起虎狼的觊觎。这些想法不过一闪而过，两人只能算得上是酒肉朋友，杯子碰在一起是欢愉的泡沫，星星月亮挂在天上，生活的疲惫藏在暗中。

 

  有一次，同座的一个女孩，对陵光很有意，片刻不离他身边，陵光随便说一句什么，她就笑得摊在陵光肩上，陵光对她有些招架不住，往执明那边靠了靠，下一刻那女孩又贴了过来。

 

  酒吧的灯光给周围的桌椅都蒙上了一层暗纱，在其间的人也显得格外妖艳和疯狂。执明晃了晃高脚杯里的酒，听着旁边的人断断续续的对话。

 

  “陵光，你名字真好听，眼睛也长得好看。”

 

  “不过我倒觉得这位帅哥的眼睛更好看，是不是？”陵光硬是把执明也拉谈话来，并且冲执明乖巧一笑，表示自己就是有意的。

 

  女孩打量了一下执明，娇俏地笑了两声，“这双眼睛太招人了，我可不敢看。”

 

  这下碰到麻烦了，狐狸的尾巴已经绕到两人身后势必要捞走一个才算满意。

 

  “听见没，人家美女夸你呢。还不谢谢人家。”陵光撞了撞执明，意思是：既然要牺牲一个，哥们儿你上吧，祝你好运。

 

  执明亲密地搂住了陵光，稍微低了低头，“宝贝儿，你吃醋了？”

 

  这招果然高级。陵光拿右手食指挑着执明的下巴，又凑近了几分，“等到了床上你就知道我吃醋没？”说完还舔了舔嘴巴。

 

  “记住你说的话。”执明对着陵光的耳朵轻声低语，又吹了口气。论撩人，执明敢说自己称第二，没人能称第一。

 

  余光看到身边的女人讪讪地走了后，执明退了半步，伸手捏了捏陵光的耳朵，果不其然小朋友害羞了，嘴上又乘胜追击，“怎么？舍不得刚才对你放电的美女了？”

 

  陵光愤愤地移开执明的手，“你这是单眼皮对双眼皮的嫉妒。”

 

2.

 

  执明忙的时候两个礼拜才回一次家，很大原因也是逃避母亲言语间对他的感情生活的关照。这两天趁着母亲和小姐妹出去旅游，便抽空回去看妹妹执茜。

 

  执茜比执明小十岁，古灵精怪。平常爱追个星，上回迷上个韩国小鲜肉，非要去看他的演唱会，执明牺牲小我成全大我，陪妹妹疯了整晚，便发誓再也不陪妹妹追星了，年纪大了折腾不起。这回回家，执茜房间里却贴上了陵光的海报，海报上的陵光和平时的他很不一样，眼神、动作给出的内容恰到好处，有点···蛊惑人心。执明再次颠覆了之前对陵光的判断，说不定，他真的注定属于镜头。

 

  “你那个鹦鹉头偶像呢？”

 

  “我现在很爱国的。”

 

  “···你喜欢他？”执明指着陵光的海报问执茜。

 

  执茜双眼放光，一脸虔诚，“不，我爱他。”执茜开始絮絮叨叨地向执明安利起陵光，执明“嗯嗯啊啊”地附和着，顺手给陵光发了个微信，“你这周六晚上有空吗？请你吃晚饭。”手机立马就震动了一下，“随叫随到”

  “到时候给你介绍个小妹妹，她特喜欢你。”

  陵光发过来一张黑人问号表情，接着说“哈哈哈哈，荣幸之至。我这还有事，你到时候发我时间地点。”

  “好。”

  “哎，哥，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执茜不满地抽掉执明的手机，放到桌上。

  “听着呢，不就是陵光人好颜值高，低调有前途，你就中意他。”见妹妹露出满意的微笑，执明又问了句，“听你的意思，他不怎么火，你怎么好像对他格外上心？”

  “我这是养成呢。”

  小姑娘的脑回路真难懂。

 

  “周六晚上我来接你吃饭，到时候你打扮得漂亮一点。”执明拿上手机，走之前给妹妹交待了这句话。

 

  执明思来想去，最后还是把地点定在自己家。一来是怕执茜太激动，出去吃饭场面不好控制。二来也是方便。他之前很少约人到他家里，陵光算是少数几个。

 

  周六下午他先接了妹妹，看着时间叫了一桌家常菜。陵光在小区门口给执明打了个电话，执明领了人进来。小姑娘看到偶像先是愣了几秒，一脸不敢相信，等陵光换了鞋走到她面前问好，她才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地自我介绍。

 

  执明揉了揉妹妹的脑袋，“惊不惊喜？”

 

  “哥，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执茜脸颊烧红，向执明小小地抱怨道。

 

  陵光起先以为执明是开个玩笑，没想到真是他的小妹妹。不过执茜长得跟执明不很像，眼睛很大。

 

  执明家是一幢小别墅，底层是客厅、餐厅，落地窗外是小花园，里面什么也没种，楼上两层是房间，陵光大致看了一下，布置得很简约，以黑白为主，有腔有调。三人一顿饭吃得很是满意，青春期的少女怎么样都让人觉得可爱，再加上执明又会调节气氛，足足吃了两个多小时才算结束。

 

  这以后，执茜天天发微信给执明，缠着要他多约陵光。逢着执茜放假，他们三人还到临近的城市玩了一圈，驱车回来时，天色已经暗了，一整块蓝幕悬在天上，太阳的余晖照得西方还微微有点白。执茜上车后便睡了过去，陵光坐在副驾驶座上和执明有一搭没一搭得闲聊，他说自己也想要个妹妹，可惜没有。执明顺口问了他家里的情况，陵光三两句话就带过去了，大概就是自己想演戏，父母不同意，一气之下就与家里断了联系。每个人都有不愿提及的话题，执明见陵光面露忧戚，便适时岔开话。

 

  执茜睡梦中发出一两句呓语，两人便噤了声。车外是连片的黑暗，光束将它分割成了大大小小的区域，车内很安详，执明想起顾城的一首诗，“草在结它的种子/风在摇它的叶子/我们站着，不说话/就很美好。”

 

  车行驶到市区时，执明抄近道拐进了一个小巷，巷内远远地亮了车灯，执明便等在巷口，陵光此时已经睡熟了，头歪在肩膀上。对面车的灯光刺眼，执明下意识地转向右侧，看到灯光从陵光的脸上滑过，他的眼睫毛微微颤动。以前他从没想过夸一个男人漂亮，可眼前这人精致的容颜像烟火，被注视的时候美丽异常，霎那间又重归于黑暗，可那美丽是热的，烫的，烙在人心里。

 

3.

 

  陵光接了一部戏，要到横店拍摄将近一个月。

 

  执明近来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下了班哪儿也不想去，公司与家两点一线。母亲打电话来让他回去，他也没推辞。父亲日理万机，吃完饭就回书房处理事务，母亲和他闲聊几句后带着执茜出门做头发去了。执明百无聊赖，转悠到执茜的房间，墙上陵光的海报还在，执明盯着看了一会儿，心里才觉得活络起来。

 

  执茜桌上堆着厚厚的习题集，还有买的许多杂志。执明无声地笑了一下，这小孩的毛病还是没改，便动手帮她收拾。旁边的电脑发出电量不足的提示音，执明插上电源后，界面亮了亮。鬼使神差，执明输入了早就知道的密码，按下“Enter”键后，显示出一篇Word文档，光标一闪一闪，意味着未完待续。

 

  《我的明星嫂嫂》？抱着猎奇的心态，执明迅速从头到尾浏览了一遍妹妹的大作。看着看着发现不对劲，是两个男的？故事很俗套，年少成名的霸道总裁Z和十八线小明星L一见钟情，迅速天雷动地火，轰轰烈烈相爱。而故事的原型太像是自己和陵光···执茜还在写的这一章，小明星L被总裁误会与别人暧昧，内容相当少儿不宜，“L想要从床上逃走，被Z抓住脚踝拉了回来···意乱情迷，L的眼神微微有些涣散，口中不住地叫着Z的名字···Z的汗水从下巴滚落砸在L脸上，混着他无意识留出的泪水···”执明啪嗒一下盖上电脑，急匆匆地离开了妹妹的房间。

 

  当晚执明便做了一个相当旖旎的梦，口干舌燥，万物生长。

 

  “该死。”醒来之后还有些恋恋不舍的执明低声咒骂，将自己的头发揉得乱七八糟。周六的早上格外寂静，窗外传来几声蝉鸣，整幢房子没有一丝声响。好像有谁说过他最爱夏天了？“靠。”怎么又是陵光，难道自己万花丛中过，要折在一棵草上···执明翻身下床，洗完澡后，决定出门放松放松心情。微信联系人好几百人，偏偏随意一拉，又是陵光。

 

  “我出差正好路过横店，下午去探班。”执明看着自己的双手，觉得它们一定被下了魔咒。

 

  横店是一个很神奇的地方，它的外壳是闪闪发光的梦想，走进去才发现到处都是腐烂的被丢弃的希望。执明到横店时是下午四点多，陵光的助理来接执明到拍摄地，片场乱哄哄的，挂着牌子的工作人员跑来跑去，嘴上手上都忙个不停，被消解了神秘面纱的艺术倒是贴合生活得很。

 

  执明远远看见陵光正在拍戏，他穿着一身暗绿色色军装，像个军中小白杨。应该是一场分手的戏，陵光先是和搭戏的女演员争吵，女子夺门而出，陵光愣在原地，眼泪吧嗒吧嗒就开始往下落。执明老脸一红，想到了不该想的地方。

 

  “卡。”拍了两条这场戏就算过了，接着准备下一场。

 

  陵光和导演沟通了两句便朝执明走来，他的眼眶泛着红，笑得露出一口细白的牙齿，甜丝丝的。

 

  “好久不见。”分离了小半个月，两人都带着点久别重逢的感觉。

 

  “小伙子很有前途嘛。”

 

  “得了。执大少爷你就别寒碜我了。”

 

  还没闲聊上几句，陵光的助理又来催他去对戏。陵光便让助理先把执明送到酒店自己的房间去。

 

  

  执明从陵光床上醒来时，夜色已深，黑暗沉沉地压在他身上，极度的喜悦之后连平淡都有些苦涩。手机没电已经自动关机了，充上电开机后，立马收到了陵光的几条短信，剧组今天正好有人杀青，他要去聚餐，联系不到执明，等他回来再带执明去吃饭。

 

  北京时间晚上九点半。

 

  执明估计陵光脱不开身，要吃也只能吃夜宵了，他点了个外卖便悠悠哉哉翻起了陵光随身带的书。

 

  北京时间晚上十一点。

 

  执明和陵光坐在路边一个烧烤店天南海北胡扯。隔壁桌大概是刚来横店的年轻仔，唾沫横飞谈着以后的打算，在执明听来都有些可笑。

 

  “陵光，你喜欢这样的生活吗？”

 

  陵光在朋友的杀青宴上喝了不少酒，被风吹着稍稍清醒了些。“喜欢啊。你是不是觉得这里特假特乱，和想象中的根本不一样。我就爱这种感觉，大白天在街上你能看到穿着旗袍的女人和穿着清宫装的女人坐在一起吃饭，八路军和日本鬼子一起蹲在角落抽烟，整一个荒诞派。”他顿了顿，“可是这里活得惬意，你分不清真和假，有时候都会忘记时间的流逝。”

 

  “你看，这里的天和别的地方有什么不同吗？”

 

  执明知道他没想要自己的答案，还是摇了摇头。

 

  “这里的天啊，特别大，特别亮，暗起来却特别低，仿佛就被困在里面了。”陵光认真说话的时候更像个孩子，想要什么，就乖巧地坦白，无所畏惧。“但回过头去看看，能坚持自己喜欢的事情多了不起。”

 

  

  北京时间凌晨五点半。

 

  执明坐在地板上，借着透过窗帘的晨光看陵光的面庞，良久，俯身下去，偷偷吻在陵光的额头。

 

4.

 

  自从横店不告而别，执明总躲着陵光。几次陵光找他，都被他以公司事务繁忙为借口拒绝。陵光看似大大咧咧，心思却细腻，既然对方裹足不前，那他也就点到为止。

 

  

  执明的发小莫澜约执明到“绣春”吃饭。绣春是一家私人会所，样式古老。门口“绣春”二字刻在棕色木板上，旁边各挂了一盏大红灯笼，朱漆门上孤零零地挂着铺首。进门后是大大的庭院，小桥流水，曲径通幽，若是春天来这里，满院的花开，美不胜收。穿过一个月亮门，身着旗袍的高挑女子将执明领到了“木槿”厅。“木槿”厅依水而建，花木扶疏，别有一番清凉之意。

 

  “你这是刚谈完事？”执明一身正装，面容较以前清瘦了许多。

 

  “嗯。你先吃着，我去卫生间洗洗手。”

 

   从卫生间出来要经过一条回廊，行至半途，执明嗅到空气中淡淡的桂花香，香气沁人心脾，不觉上前驻足闻了会儿。执明正想着下次可以带着执茜出门看看秋景，斜前方名为“海棠”的凉亭中的两个人影吸引了他的注意。

 

  两人对面坐着，一男一女。男的是陵光，女的衣着华贵，上了点年纪，从远处侧面看去，还是依稀可辨年轻时的美艳，不过怎么有点眼熟？两人谈话似乎不太顺畅，把一张卡推来推去，不知那妇人说了什么，陵光便收下了。妇人亲密地抱了抱陵光，又侧头吻了吻他的脸颊，娉娉袅袅而去。

 

  执明内心登时升腾起火气，连日积压的郁闷都化为燃料，烧得他神智全失，脸色涨红。陵光是被那妇人包养了？朗朗乾坤，昭昭日月，竟然做这等交易？好你个陵光，你可太让人吃惊了。

 

  陵光目送妇人远去后，仍旧站在原地，猛地一下被人拉住，直拖着往前走。

 

  “执明，执明，你干什么啊。松手。”陵光步伐凌乱，不时踏出青石板外踩到草地上，奈何平日里缺乏锻炼，再加上不想把事情闹大，根本就挣脱不开。执明怒气冲冲，只管大踏步往前走。“绣春”的服务员都熟悉执明，只当是朋友间发生了龃龉，没人敢上前管。

 

  在车上执明一言不发，陵光不敢这个时候招惹他，只想着等会坐下来好好谈谈。刚进执明家门，执明就把陵光压在墙上。

 

  陵光背部吃痛，“靠。执明，你发什么神经？”

 

  “你出个价。”

 

 

  陵光明显愣了愣，“出什么价？”

 

  “包养你。”

 

  陵光脸上浮出冷笑。其实那日执明偷亲他，他是晓得的，他向来睡眠浅，两人同睡在一张床，执明轻轻掀被的时候他就醒了，只是还想眯会儿。执明走后，陵光摸了摸额头，咧开嘴笑了，这个傻子。

 

  就像执明相信眼缘，陵光相信一见钟情，没有任何理由，执明就冒冒失失闯进了他心里。大概，是天生偏爱。明知道执明胆怯了，陵光也假作浑然不觉，他相信兜兜转转，该来的人还是会回来的。

 

  执明口袋里手机嗡嗡作响，被他立刻关机，扔在了旁白的鞋柜上。“你确定？”陵光右手勾住执明的领带，把他又往前拉近了几分，两人的距离微妙，彼此灼热的呼吸都打散在对方脸上。

 

  执明没有回答，直接吻了上去，唇齿相交，无声胜有声。

 

  “去洗澡。”陵光抓住执明伸进他衣服抚摸的手，稍稍稳住心神。

 

  执明正吻着陵光的下颌，闻言轻轻咬了一口，“一起洗。”

 

  “嘶”执明果然是个小奶猫，平日里能头蹭蹭你的手心再舔舔，歪在你脚旁蜷缩着身体睡觉，暴露本性后，便锋利起来，抓起人来真疼。

 

5.

 

  执明伸手探了探陵光的额头，并没有发烧，还在迷迷糊糊的那人抓过执明的手轻轻吻了一下掌心又睡过去，肯定是昨日累着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抱得心上人滚床单的执明哼着小曲洗漱完，在厨房里熬了粥。看浴室战况激烈，不得不动手收拾，摸到昨天的衣服时才想起自己放了莫澜的鸽子。

 

  “喂。”

 

  “执明，你丫那么早打电话干嘛。”电话那头的莫澜刚醒，声音还带着点稠黏的困意。

 

  “昨天我临时有事···”话没说完就被莫澜打断，“对！”莫澜像是受到了刺激，话语清晰了许多，“我昨天想问你来着，你怎么和陵光搞在一起了，昨天我久等你不来，一出去就看见你和他拉拉扯扯着走了。”

 

  虽然莫澜无心，但听者有意，这些用词实在有些暧昧，执明干咳了两声，不过陵光什么时候火到路人皆知了？“你怎么也认识他？”

 

  “就准你执大少爷认识陵小少爷，就不准我知道他吗。”

 

  “你把话说清楚。”  

 

  “敢情你不知道啊。嘿，也是，陵光是他的艺名，他原名叫陵逸。陵逸你总耳熟了吧。”陵逸是陵氏集团创始人的二儿子，陵氏集团旗下经营多项产业，遍布全国各地。如果说执生豪是“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的小山丘，那么陵家可以说是“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泰山。“他因为喜欢表演，不愿意按着他爸爸设定的人生路线走，被赶出了家门。本来陵逸就挺神秘的，上次碰见了他哥哥，我才知道这些。为此，我还特地搜了陵逸演的戏来看呢，说实话，演的还真不错···喂，喂，执明，好家伙，又挂我电话。”

 

  执明恍恍惚惚挂了电话。

 

  房间里陵光已经醒了，靠在床头玩着手机。执明坐到床沿上，闻到陵光身上散发着一股薄荷味，这次两人的吻不带情欲，浅尝辄止，却令陵光心跳不已。

 

  “昨天那位是你什么人？”

 

  “是我妈。”陵光以为执明还在生昨天的气，说话时揉了揉执明的头发。

 

  “而且，你也别担心包养我要花很多钱。对别人，那是无价。对你，嘿嘿，白送。”

 

  执明哭笑不得，到底是谁包养谁呢？敢情是请了个小祖宗供着。管它呢，反正心都放在陵光身上了。再一转念，不对啊，什么包养不包养，这明明是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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